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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épaysement】
【大将生来胆气豪 腰横秋水雁翎刀】
【欧美】
【马德里主义者】
钢锯岭/DKK/拔杯/彩虹六号/渣团

《Wyoming》

 【瞎几把扯淡的断背山AU】
【文笔渣的骄傲放纵】




Desmond在路途上想起Smitty,没什么理由,只是汽车过过弯的一瞬间,离心力带来偏转,然后就想到了。

在此之前他走南达科他,穿过东部草原和西部高原而来,沿着落基山脉从望见哈尼峰开始,他用了四天时间抵达怀俄明。他是弗吉尼亚人,家里有父母和兄弟,这次他来找活干,想着通过帮人放牧来挣得比在东海岸打一年零工更多的钱回去。

怀俄明不大,它因循守旧,脏乱的农场和扛着猎枪的牛仔可能是这里唯一的留客。而它天高水青,山峦插在青翠间沉睡,溪流唱着歌流向山谷,知更鸟往往在羊儿被赶向第二牧场时候亮出嗓音。

他们就是在山脚见面的,小房车办公室,合同文件散放在桌上,工头扔来一支笔,他们看着对方字迹潦草地签上自己的名字。肥头大耳的工头要求他们睡在一起,不允许生火,就算生了也一定要去灭掉,帐篷每天都要收以免被森林管理处询问,要带枪和狗,羊只允许被狼拖走四只,不然多的要从结余里扣除。但真的到上山那天,Smitty只带了双管猎枪还有马匹驮的物资。

“你的帐篷呢?”Desmond问,他带了许多东西,可看见这个两手空空的牛仔时,他忍不住要询问。
“我们两个要轮流值夜看羊,山上有印第安人也在放牧,他们的羊没有标记,混在一起可就麻烦了。一个帐篷足够,还有别去要狗,它们叫起来就会招来森林巡警。”
“听你的。”

他们骑着马在山路上蜿蜒前行,踩碎松脆的松树枝,鼻子里嗅到干燥的松针和炙热的岩石,Desmond回头看一眼,差点淹死在Smitty深邃的蓝眼瞳里。

“这是我第一次上山。”Desmond说,随后又说:“我一直在造船厂工作,焊接钢板,赚不到什么钱,听说这里找牧工待遇不错就来了。”
“第一次都是这样,我们今晚到达营地明天工头就会开栏放羊。第一桶金可别留着,最好去城里找个女人好好花了。”
“事实上…我更想寄回家去,等到攒够了钱就买一个农场再找一个老婆。”
“你他妈的就像个玉米杆子…”Smitty笑着说,“希望你老婆够壮来养活一家人。”

这个时代不算好,人群中充斥着大麻爱好者、流浪汉、穿皮衣的嬉皮士,Bob Dylan正带着他的歌成为吟游诗人。这个时代不算坏,黑人争取了人权,月球插上了星条旗,据说越南的战事也占得了先机。在这个时代赚钱从来不是一件易事,而在寂寥的拼搏岁月中总得要先有一个绚烂的目标。

他们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,终于抵达位于半山腰的营地,这个营地不大,Smitty把马牵去捆在树上后便开始着手支帐篷固定厨具。Desmond四处转悠,然后立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远方,淡绿衬托山影,一只鹰从对面那座山的背面翻腾而来。Simtty说这代表狼来了,鹰总是跟着狼一起出现,每每当狼把咬死的羊拖进山里时这些鹰就会俯冲下来分一杯羹,以此在这山间年复一年的生存。

第二天一早工头按时开圈,那些该死的蠢货绵羊很快就跑满了整个山头,Smitty举着鞭子嘴里边吹着口哨,羊儿们冲下山坡吃草,就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,比方说亚历山大大帝。

说实话Desmond没读过多少书,那些古代史上的皇帝与他相离甚远,他在弗吉尼亚的山间学会怎么打绳结和吹口琴,怎么通过星星辨别方位,希腊和罗马他说不出什么,离他最近的暴君应该是希特勒。

“上一次它们可没这么听话。”Smitty咧开嘴,“可能它们看见我打了一头麋鹿,害怕我也一样杀了它们。”
“上次你一个人来?”
“每次我都一个人来,两个人是五五分,一个人全都能得。”
“这次…”
“我不知道,可能是上帝的旨意。”

这天黄昏时候两人架锅做饭,Desmond用他小时候学到的迅速地生起火来,没有放松枝,为的是不要产生太多烟雾。Smitty把豆子汤倒进锅里,烙得干硬的玉米饼也用木棍串起来放在火堆旁加热,他拿起牛肉罐头晃晃问Desmond能吃几个。

“我不吃肉。”
“你再说一遍?”
“我不吃肉。”
“这里是美国你知道的吧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美国人可是靠肉赢得了一场又一场战争的胜利,叫你玉米杆子真没错,我打赌今晚的风就会把你吹到密苏里州去。”

吃过饭,当然是等Desmond先吃过没肉的饭Smitty再吃后两人用点燃的黄色煤油灯消磨了大概两个小时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Smitty说他要先去值头夜的班,他带上吃剩下的几张玉米饼和一盒蓝莓果酱一起,这样可以少走一段回来的路,等到晚餐时候再回来。

毋庸置疑的,他们就这样一个换一个的度过前半部分夏天,等到知更鸟唱起歌,Smitty告诉Desmond可以赶羊去第二牧场,他们便拔营而去,在第一牧场洒下几日前补给送来的草籽后向南边去。

扎下新营的时候他们喝了许多酒,也是补给送来的,新露营地海拔比之前的高,气温骤降,喝酒总是能从内到外的暖和身体。开始他们只靠在营火边谈论骑牛比赛和买农场要多少钱,后来他们靠得越来越近,当Smitty一下子歪斜在Desmond身上时一切都顺理成章。他一下子跪坐起来扯下长裤,把Desmond拖过来借着唾液就进去了,结束得也很快,他们就倒在温暖的火光旁睡去。

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,两人绝口不提那件不该发生的事,交谈与行动就在几天有些尴尬,不过豪爽的牛仔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一段友情。只有Desmond说他不是同性恋,Smitty也回答他也不是,两人约定既成,刺骨的空气中他们的手搭在彼此的肩膀上。

到八月份,初雪降下,不到半个月就积了一英尺。大概二十几日的时候工头就派人上山通知他们下山,因为更大的暴风雪马上就要到来。他们在三天内收拾好东西并找到所有的羊,在月底乘着碎云透出的光下山。

工头付了薪水,不用说也知道他扣了些,Smitty已经走出房车办公室点起了烟,Desmond跟在后面清点钞票。

“嘿玉米杆子,你明年还来吗?”Smitty叼着烟,一脚踏上自己的老摩托车。
“也许不来了,我先回家去看看这钱够不够买一块地,至于房子那些我可以自己建。”Desmond说。
“那就后会有期了。”

Smitty发动摩托车向前开,走了有十几米他偏头看后视镜,Desmond也在往反方向走,拎着他的袋子。他不知道怎地有种抽离的感觉,他偏回头去看积尘的马路,深深吸一口烟后加大油门。

此刻Desmond也正加大油门,他在山脚下找到那间十年前走进过的房车办公室,工头还没变,不过倒是瘦了些。他问今年有没有活干,顺便问问Smitty过去是否来过。

“Smitty Ryker?那个德州金毛?他来过,你们走后第二年来过。他独自上山放了一个季度就走了,他说他要去俄亥俄。”
“他说过他去干嘛吗?”
“可能去找个女人结婚,像你一样,你左手也戴着戒指。”

于是他接下了活独自赶羊上山,天空还是藏蓝,远山壮阔,流水迢迢,白云飘荡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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