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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Crépuscule》

【梗来自 @这脖子还能要吗 】


你在新撒马尔罕长大，那是一座古城，亦是一片肥沃的土地。你是家中的独生子，尽管这在当时还称做苏联的共和国里并不多见，但那就是事实，你是Kessikbayev家族这一代唯一的孩子。你的父亲是一名老兵，从著名的帝国坟场归来后便变得沉默寡言，总是独自拿着酒坐在餐椅上，眼神空洞望着的你——他年幼的儿子。而你也总不避开父亲的眼神，你只是抓着你的小木头枪紧紧盯住那个高大男人失神的双眼，并且从里面看到无尽的悲伤。后来你知道了，在你们全家搬去莫斯科的一年后你的父亲彻底丢了他挚爱的祖国，你打开电视，圣诞夜里传来米哈伊尔（你听父亲总这么说）确信国家会成为繁荣而民主社会的演讲，叶利钦站在一旁露出狡黠的神情，接着红旗在克里姆林宫前落下，你的父亲嚎啕大哭，你也意识到你丢了自己曾经的家。
 

当你长成一个健壮的小伙子时一纸征兵文书寄到了家里，你把头发剃得短短的，登上开拔的火车，你的父亲站在站台里侧大声地喊着：“Kessikbayev！去看好那面国旗！”
 

你进步的速度很快，强壮的身体和对新事物的追求让你被选入精锐部队。你戴上风镜，戴上面罩，完成爆破、CQB、CQC课程并有几次实战经验后你被召入彩虹小队。被赋予一个新的代号——FUZE。
 

你就是在那里认识那个有着蓝眼睛的英俊法国男孩，他的代号是ROOK，意思是象棋里的战车。他的自我介绍带着飞扬的尾音，你唯一记得的就是Julien。你在脑子里思索这个名字的含义，这是个罗马名字，好像是维纳斯之后裔，还有，还有勇敢与忠诚的意思。


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军人，尽管他穿着制服。他倒是像极了你以往轮休时在莫斯科街头看到的那些年轻人，高瘦而精壮的体型，脸上总带着坏笑，滑着滑板从一个街区到另一个街区，趁着女孩不注意偷亲她脸颊的那种人。


“Shuhrat kessikbayev。”你说，“信号旗。”
“那就很高兴认识你了，Monsieur Kessikbayev。”


你们被分在不同的小队，他总是守，你总是攻。他总是笑你的散射炸药上没有眼睛会误伤，而你也会笑他的陶瓷防弹板到底有些什么用。接着你们会同时哈哈大笑起来，惹得彩虹小队其他队员的侧目。


你们是在平安夜那天确定关系的，属于耶稣的节日难得放假，他带你跑去威尔士，你们在Tenby租下一间滨海小屋。你们并肩走过狭窄的鹅卵石街道，惬意的小店，蓝色的海岸线，远处还有一处残破的旧时防御工事。你不善言辞，就听着旁边的法国人絮絮叨叨的说那些王朝更迭，谁建了远方那座城堡，谁又在此征服了敌人。


“为什么你懂这么多？”你用依然蹩脚的英文问。
“因为我是法国人，Monsieur Kessikbayev，法国人会记住这世上每一位骑士的荣光。”


事实上你对文学毫无兴趣，你的学生生涯大部分都消耗在与机器打交道上，你讨厌老师说那些伟大的皇帝或是将军，他们早在历史洪流里被碾碎，被扬灰，所以你更喜欢精密的东西，因为它们安静而富有棱角，听从指令，从不需要赞颂。而法国人不同，你知道的，他们往往十四五岁就开始谈论拉方丹和克雷毕雍，在炎热无聊的夏天奏起德彪西的《雨中花园》，接着似情非爱，与几个男孩女孩纠纠缠缠。


从威尔士回来后你们又投入一轮又一轮的训练中，一个动作做上千百次就不会再出错，你们之前有赢有输， 事实上你输得更多些，因为你“可爱的”俄罗斯套娃组总是让那位可怜的人质先生被判定死亡。


你在一个周末带着你的吉他跑到赫里福德基地后面的山上，那里能俯瞰整个基地，你弹起一调，但全然想不起这调自何而来。


“巴赫从未赋予吉他悠扬的曲调。俄罗斯来的先生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 没什么。”


他漫不经心的问，你漫不经心的答。从法兰克王国侃侃而谈，到波拿巴的第一帝国，起义后迅速消亡的公社，最后是离你们最近的一次，关于巴黎，关于索邦。你说得更多的是酒，面包，餐刀和白雪皑皑。你在脑子里回想莫斯科的风貌与颜色，你轻轻用小指敲着弦，说着白雪覆盖的克里姆林宫，搅拌酸奶油的餐刀，很硬的黑列巴，灼烧喉管的伏特加酒。


你们一同望见英国山间的翠绿，林野浩大，你们闻见阳光和泥土的味道。


他随后讲起他的工人父亲，还有图尔轰隆隆工厂里的机床。你静静的听着，知道这个工人的儿子是何等优秀，是如何取得田径场上冠军，是如何加入国家宪兵。


“你知道吗？Monsieur Kessikbayev，法国人的故事可以说个三天三夜。”


你笑着摇摇头。

就在下午，在你的宿舍楼下，你上楼放吉他的同时带下来一个你精心准备好的礼物，尽管这礼物是Glaz帮你完成了大多工序。


你递给他。


“是什么？”
“礼物。”
“俄罗斯套娃！”
“是的。”
“有几层？”
“三层。”


等他盯着最里层娃娃里的那枚戒指发呆，你就恶作剧似的快步走到他旁边。


“Я люблю тебя.”

你说到。


【Fuze X Rook】
【彩虹六号】